长弧三次中
炉火尚未纯青,就半粒丹砂
怎追蹑葛洪袖里的流霞?

【忘羡/ABO】尺素不及山水长(九)

*忘羡ABO/有生子

*微ooc脑洞/有些许原著

*我终于更了orz还是求评论ww



9



魏无羡离开云深不知处后就在姑苏彩衣镇上漫无目的地闲逛。彩衣镇的热闹和繁华与十多年前他来姑苏求学时没有什么太大改变。入眼是青石板铺就的路面,青瓦白墙的屋舍,浣衣女淡青色的裙袂随着动作在微湿的风里摇曳,耳朵里时不时涌灌着姑苏独有的甜糯的乡音,所谓一片江南风景江南味。

“快来瞧快来看咯,夷陵老祖的辟邪驱鬼像,一张只要五文钱。买回去挂在家中的墙上或们上,保证全家老小平平安安,消灾免祸!”与其他温软的乡音叫卖不同,这一声喊得慷慨激昂,声震乾坤。魏无羡觉得好笑,我他妈死了这么多年,还被人记着这驱邪策鬼的恶人名号,我是“修了多少辈子的福分”啊!不过他到是对流传在民间的他的肖像挺感兴趣的。他朝叫卖声处有去,就见着一个打扮成道士模样的中年男子一手提着一张竖版画像,一手括在嘴边卖力叫喊。

“五文一张!夷陵老祖的画像五文一张!价格良心,童叟无欺!”魏无羡对叫卖的内容感到很无语。我他妈就只值五文钱?!我明明这么丰神俊朗英俊潇洒……当他抬眼看了看那画像时,结舌,什么议论也发表不出来了。

这画工,纯粹是三岁小孩的涂鸦吧!伪造事实不说,还把他故意丑化,活生生把他这个丰神俊朗的公子哥画成了个面目狰狞、青筋暴起张牙舞爪的壮汉!真的是欺人太甚!

“喂!你这画未免太假了吧,人人都知道夷陵老祖魏无羡长得丰神俊朗,英俊潇洒,你看你这画把人家画得多丑。恐怕他在地底下知道你把他画成这个样子可能夜里要来寻你的。”魏无羡拍着道士摆摊的木桌板,摇头又无奈,一脸痛心疾首像是在担心这小道士夜里被夷陵老祖找上门的样子。

卖画人听了他的画,脸色铁青了好一会儿,刚刚那还慷慨激昂的叫卖已经喊不出口了。他硬是愣了一会才对魏无羡说“唉,不画成这样,老百姓不认它能驱鬼嘛。这年头钱难挣啊。”

魏无羡听得若有所思,然而道士不知什么时候换了张谄媚脸凑近他,一脸笑意地说:“你要买几张吗?价格便宜,童叟无欺。”

“我…”魏无羡立起手背对着这道士,正想打消他向本人推销自己画像的念头,结果一傲慢少年的声音由远及近。

“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当街卖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在我面前提‘夷陵老祖魏无羡’几个字的人下场都不好过!”声音刻薄还带着少年的凌云傲气,虽说十五六岁的嗓音还稚气未脱,但就凭这嚣张气势就足够点着人心中不悦的火苗。

来者身着一席金色绸缎剑袖袍,白色冰丝线在胸口布料上浓墨重彩地勾勒出一朵开的花势和其人一样跋扈的牡丹花。皮肤白皙,眉间的一点丹砂,虽是个俊秀少年郎,却未免语言刻薄了些,出口满嘴獠牙。

少年一把揪住道士胸口的衣襟,先是猛地一拉,在使出全力将其推开,道士失重,准确无误地砸向自己的破烂摊子。这回,摊子是真的烂了。

“赶快收拾东西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卖他的画像,你就别想活了!”

“哪家小子这么盛气凌人啊?!”道士没好气地揉着屁股慢慢,正准备脱口大声抱怨,却瞧清楚了这小公子的衣饰,心中大叹不妙,本想骂回去的话活生生地撤回了肚子,只能歪着嘴小声咬牙:“有钱有势了不起啊……”然后就夹着尾巴收摊子走人。

魏无羡看见是金凌,本想一走了之,怕想着些故人往事心里难受悔恨。结果看着自己师姐的孩子如此横行霸道不讲理,觉得还是有必要好好教育一番。也不知道江澄那个人是怎么带孩子的,带出这么一个混小子。

他头痛地拍了拍金凌的肩膀,用长辈的语气半调侃半教训道:“翅膀没长硬就不要这么盛气,给你爹娘省点心。”

金凌发现是那天的断袖疯子在教育自己,心火一下子窜了上来。心里还堵着他那天骂自己“有娘生没娘养”的仇。金凌皱着眉头,锐着目光猛地将魏无羡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打开,喝到:“你这个疯子有什么资格提我爹娘?!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走邪门歪道的人了!给我滚开!”

魏无羡听了骂也不生气,大概还是愧疚在心里占得更多一点,心叹道这小子,还是受江澄的影响太深了。人人都知道这里面江澄到处找用邪术驱鬼神的人,每找到一个硬是要噼里啪啦地抽上几大紫电,确保不是魏无羡夺舍上身。

“脾气真的跟你舅舅一模一样!别忘了上次是谁被小鬼弄得如此难堪。”

“你!”金凌气得胀红了脸,转念想起这断袖好像怕狗,灵机一动,吹了一声口哨,顺便对着魏无羡狠狠白了一眼。

“汪!汪!”几声震人的犬吠伴着疾跑的铃铛声从街的那头像这边跑来。魏无羡一听狗叫就双腿,心中警铃大作,匆匆对金凌甩下一句“你这小子!”之后撒腿就跑。

金凌的黑鬃灵犬得令后如箭矢般向魏无羡冲去。魏无羡从上辈子起就怕狗怕得要死,没想到献舍回世之后还是改不了一听狗叫就双腿颤抖撒腿开奔的毛病,毫无长进。魏无羡走街串巷地拼命狂奔,然而黑鬃灵犬锲而不舍地紧跟其后。路上行人皆对这一人一狗感到匪夷所思,有觉得他们有点哗众取宠。

魏无羡不知迂回地跑了多少巷子,绕了多少弯子,还是没有把这只可恶的狗甩掉。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命丧狗嘴的时候,他在人流中看到了一个人。就像溺水的人看见一颗救命稻草一样,他一时脑袋中断思考,什么爱恨情仇都记不得了,不管不顾地朝那人跑去,边跑边喊:“含光君!走狗!快救我!”

还没等蓝湛反应过来,魏无羡就撞了他满怀。“蓝湛,快帮我把狗叫走啊!我要死了!”魏无羡也没看清楚蓝忘机此时是个什么表情就闪身躲在蓝忘机身后。蓝忘机一时惊讶短路的脑子被远来的犬吠重新接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灵犬,眼神冷得可以吓死人,更别说狗。他冷冷地,又极富压制性地开口“回去。”

黑鬃灵犬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怯怯地向前走了两步,呜呜低声叫了几下,随即转身跑来了。

魏无羡躲在蓝忘机身后,揪住他的衣角,小心自蓝湛身后套头一望,声音有点哆嗦着问道:“它…走了吗?”

蓝忘机心里了然,在云深不知处大门信誓旦旦地说自己认错人的魏无羡现在的模样不就等于毫无保留的像自己剖白身份吗?他轻轻拍了拍魏无羡被下出汗还紧抓自己衣角不放的手,不咸不淡地说着:“走了。”虽说是不嫌不淡,到却听得魏无羡心中漾起莫名柔情的涟漪。

魏无羡这才放了手,从蓝忘机身后走到他身前。他放眼看了看他目光所及的地方,确保没有狗的踪影,才真真正正把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放下来。他好像这下才想起自己刚才撞到又求庇护的人是谁了,且不论上辈子自己和这人的那些瓜葛,光是想起云深不知处时各种不快就足以让人脸色暗沉几许。

可他魏无羡是谁啊?天生的厚脸皮,与生俱来的没心没肺,再说从云深不知处带的不快和火气早在自己闲逛一路消磨得差不多了,还去想那些不是给自己心里添堵吗?而且面前这人还算的上是自己的乾元,刚才还帮自己挡了狗就了自己一命,就算念个旧情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轻松地笑着,以蓝湛最怕的姿态,说:“谢谢蓝二公子的江湖救急了。”又拱手做了谢礼,像是江湖豪杰的仗义。

蓝忘机看着他,应该算是盯着他,注意力只有他这个人,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一样的沉默不答,就这样盯着他。

魏无羡见他不语,心中好生别扭,为打破僵局,他又笑着说:“今日救命之恩等下回有缘见面时候再报了。那么,缘见?”魏无羡正打算走人,又忽而想起什么事,伸手解下自己腰间蓝忘机那天给自己系上的令牌,递给他。

“这块令牌作用太大,太好用了,还可以支钱。我虽然脸皮厚,还是受之有愧的。我已经从云深不知处出来了,这块牌子留在身上意义不大,还老觉得欠人的,还给你。”魏无羡把令牌递到蓝忘机面前,说了老半天。蓝忘机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这块玉牌,慢慢伸手,欲将它拿过来。手伸到一半有停在了空中,进而曲成拳状,像是临时决定了什么事一样。

“你留着吧。”低沉而带走磁性的声音终于给了答复,话说到一半,蓝湛顿了顿,像是在储蓄勇气。他咬了咬唇,终于开口:“魏婴。你也别走了,留在我身边吧。”

我恨我优柔寡断,我恨我在你面前就卸了所有勇气,老是欲断不断。这次,既然你又如此猝不及防地出现,那我就把你抓住,不打算放手了。
我没有认错人,永远不会。

魏无羡一愣,一下子如醍醐灌顶,整个人合着五脏六腑三魂六魄硬生生被蓝湛这句话震住了。心里五味成杂。对于这句话,他说不上是一直期待,还是抵制和害怕。

也许,兼而有之吧。

我现在现在人潮中,向着你看去,想洞察彼此的内心。


彩衣镇的“天子笑”还是辣的,冰糖葫芦还是甜的。街道叫卖没有变,陈设没有变,四周来来往往的行人亦没有变。一切和十几年前都没有变,而变的,是你用我久等这句话填补了那些年的空缺。



终究是,一往情深深几许……

逃不掉的。






TBC.

没有修文,写完就发的qwq有bug请各位小可爱指出(*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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