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弧三次中
炉火尚未纯青,就半粒丹砂
怎追蹑葛洪袖里的流霞?

【忘羡/ABO】尺素不及山水长(四)

爆肝一晚上,羡羡终于出场了,来来来,老祖的走尸们,你们还好吗?ヾ(❀╹◡╹)ノ~

弱弱的说一句,羡羡想要评论 ฅ( ̳• ◡ • ̳)ฅ

微ooc脑洞/有些许原著 忘羡ABO/有生子







4.


冰凉的木板在微微潮湿的空气中发散着霉菌的腐味,挟着陌生坤泽的气息侵犯着木床上人的嗅觉,把他的意识渐渐拉拢至现世。

将眼皮开一条缝,阔别已久的人世之光又再一次
与魏无羡打了个照面,虽不透亮,却也刺得作古已久的他双眼发酸。光是从屋子的一个墙角的小窗透下来的,在这束微弱的阳光下,还清楚可见空气中的尘埃。

这是哪啊?

魏无羡动用着十几载都未用过的脑子思考了一会儿。

自己不都死了吗?还是个死无全尸的死法。呵,万恶不赦呵。

他艰难地支撑身体坐起,环顾四周。除了身下的烂木床,一些零零散散搁在地上的破烂玩意,和墙角挂着的蜘蛛网,什么都没有了。

哦不,还有地上的怪异的圆环咒文阵。咒阵图文猩红,圆形不规,似乎是以血为媒、以手画就,还散发着些血的腥丑味。

重生后的见面礼就是个“故交”。他魏无羡是谁啊?夷陵老祖啊!这咒文是什么玩意儿他在清楚不过了——“十恶不赦”的他没夺别人的舍,还反而被人家献舍了。

“岂有此理。”

有意思,有意思,他还真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请夷陵老祖上身。

他下床,欠身蹲下,把地上那些破烂玩意儿翻了翻,看了几张写得凌乱不堪的废纸,大抵猜到了献舍之人的身世。

此地名为莫家庄,献舍之人名叫莫玄羽,莫家二女的那个“有仙缘的”短袖疯儿子。

魏无羡眉毛抽了抽,妈的。

不过他已经无心纠结献舍之人的品行和癖好了,目前要做的就是帮他报仇还自己自由身啦。

空气中的尘埃味儿、血腥味儿和来自莫玄羽原本的陌生坤泽气息纠缠在一起,让魏无羡都要吐出来了。没有辟谷的身体因饥饿而不听使唤,无奈,只好又重重地砸回泛着霉味的床。

妈的,自己才回现世一天,就要被饿死了,真是悲催啊。

他蜷缩在木床上,木板上薄薄的麻布和身上衣物带着莫玄羽的坤泽气息让他心里有种排异的膈应,他把自己久违的桃花酒信香放出,将原本的那个坤泽的气息掩盖了才觉得心里略微舒坦了些。

唉,再世还是一个坤泽!魏无羡烧脑,把手捞起来搭在脸上。

巧也不巧,魏无羡献舍魂还之日恰逢蓝家来人除邪。

稀里糊涂,泼野浪荡。“招阴旗”、魏无羡和一群蓝家小辈把莫家庄搞得混乱不堪。

“起来,干活了。”为了对付那只胡来的手臂,魏无羡提着莫家老小尸首的衣领,对着背脊拍了两下,像前世他驱策幽魂那样驾轻就熟,几具尸身就开始翻着白眼,像常人一样地行走。蓝家小辈当场就被吓得目瞪口呆,魏无羡嘲讽地“嘁”了一声,没想到现在的蓝家人这么无知,没见过什么世面,看来蓝启仁那个老头是真的老得不中用了啊!

当他还沉浸在洋洋得意中时,几具走尸也招架不住了。魏无羡发现自己多年的压邪技能也无法压制那只手臂,心里叫苦不平。算了算了,打脸就打脸吧,只好靠小辈发个信号求救了。

可谁知,来的救星,却偏偏是姑苏蓝二。

“琤琤!”几声,自己驱策的莫家老小的走尸就被冰冷的琴音压制了。魏无羡十分诧异,想看看这琴音出自谁人之手,竟然能在三响内控制自己驱策的走尸。他偏过头,入眼,云纹抹额翻飞,白衣胜雪,像个异世谪仙,然而毫不衬景的是那张跟死了考妣似的冰山面孔。

姑苏蓝二,世家公子排行第二的蓝忘机,魏无羡想了想,对蓝湛的记忆好像只停留在了射日之征,而后来到自己作古间的那些事儿,还真是一点也记不起了。

算了,忘了就忘了吧,还免得自己操心费事。这个小古板在自己的记忆中可是真真讨厌自己的,要是被他认出来,可就不妙了啊。溜了溜了。

在上演了一番如蓝家小辈那般对蓝忘机的崇拜瞻仰之后,魏无羡拉了只混驴,离开了。

他记得离开前蓝忘机看他的眼神,很淡然,就是平常见着陌生人的眼神,没什么特别的。

这样也好。
无所挂牵。

听说大梵山有邪,这东西可是魏无羡最喜欢的,用起来最顺手的了,所以他想去看看这玩意儿有多邪。怕就怕他不够邪!

一路上,魏无羡从别人的口中听得了不少东西——什么死得好的夷陵老祖、姑苏蓝氏的四千条家规、一夜暴富的大梵山懒汉、失魂的阿胭和惹不起的江氏江澄……唉呀呀,看来自己不在的十几年,还是发生了蛮多事的,真是沧海桑田啊!难得感慨。

路遇被金氏缚仙网网住的路人求救,没想到却因此惹来了一些不善的过往纷扰。

身着绣有金星雪浪纹样衣袍的少年,眉间点的一粒丹砂把瘦削俊俏的面容衬得有些刻薄。开口狂妄自大,骄袭一身之气。

“有娘生没娘养!”为反将一军,魏无羡轻骂一句,却不曾想着自己便是那个祸根。

不料,一名紫衣青年信步而来,箭袖轻袍,手压在佩剑的剑柄上。“我是他舅舅,你还有什么遗言?”目光沉炽,隐隐带一股攻击之意,看人犹如两道冷电。走在魏无羡十步之外,驻足静立,神色如弦上利箭,蓄势待发,连体态都透着一股傲慢自负。

江澄,又是故人。若魏无羡知少年是江澄的侄子,那句话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他真想给自己一记耳光。

因为在金凌面前耍了鬼道的小把戏,使一直为魏无羡一事诚惶诚恐的江澄十分怀疑这个莫玄羽的身份。奈何蓝忘机又不合时宜的逢乱必出,一剑解了四百张缚仙网,使江澄的怒气一下飙到最高,魏无羡被江澄发泄愤怒地抽了几紫电。好在在蓝湛的劝解下,魏无羡才留得小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他可不想再陷进往事的争锋中了,自己都死过一道了,有些事,该忘的都忘了,何必呢?

无奈缘分多舛,在与食魂天女的交锋中,魏无羡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领,吹笛纵尸。笛声虽然劣质,但也听得一人一鬼心弦紧绷。

魏无羡本想是救故人之子的性命才被迫吹笛的,谁知鬼将军温宁太过听话,听了久违的公子的笛音,便飞速赶来支援。鬼将军曾在夷陵老祖魏婴座下助纣为虐、兴风作浪、为虎作伥、翻天入地,他的出现无疑是震惊全场,使得魏无羡夷陵老祖的身份又有了些可观的证据。

还在吹笛妄为的魏无羡,一只手突然被蓝忘机狠狠抓住,温宁站在他们不足两丈之处,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为两人之间将要上演的大戏而感到紧张。魏无羡没有理会他,不管抓着他的那只手,抬臂继续吹笛。他想的只是让温宁脱身。忽觉蓝忘机手中用力,腕部快要给他生生捏断,魏无羡手指一松,竹笛坠地。

温宁得了令,不敢违背,迅速退走,瞬息无声潜入幽暗的山林之中,消失无踪。魏无羡怕蓝忘机去截杀温宁,反手将他一抓。

谁知,蓝忘机自始至终一眼都没有分给过温宁,只是死死盯牢了他。两人就这么你拉着我、我拽着你,面对面地瞪眼。

他只是想知道,是你吗?
我苦苦等了十三年的你,可回来了吗?

便在此时,江澄赶到。

在探查了金凌的伤势,又刀子嘴豆腐心地将他骂了一通后,见得属下修士个个面目畏缩恐惧,还有蓝忘机与莫玄羽的纠缠不清,觉得很是匪夷所思。

一属下哆哆嗦嗦吐了几个字——“是温宁回来了!”随及手指指向莫玄羽处“是他…是他召来的!”

刹那间,震惊、憎恶、愤怒、不可置信,交错混杂一股脑涌入江澄心里,让他如醍醐灌顶。他缓缓看向魏无羡所处方向,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左手又不由自主地开始摩挲紫电。

“……好啊。总算是回来了?”

魏无羡还没来得及辩解什么,就见江澄提起左手,指环骤变成一条亮着耀眼紫光的电鞭,像一条逶迤的长蛇作势向魏无羡袭来。蓝忘机翻琴在手,修长的玉指急促撩拨,电光火石间截下来这危险的一击,在场的修士们各个“啧啧”嗟叹。

魏无羡本想借这个空子开溜,奈何没有灵力,没有佩剑,以凡人奔跑的速度自是逃不过江澄敏锐的洞察力。江澄抽手一挥,紫电正中魏无羡的背部,让他飞出去好远,却也不见得夺舍的魂魄。

蓝忘机常年面无表情的脸却起了波澜,叶眉紧皱。

“好了不起啊!家大势大就是行啊!随便打人啦!啧啧啧!”魏无羡扶着花驴的背才勉强站起,嘴上还不忘说些讽刺的言语。

江澄作势再打,蓝湛冷冷地来了句“够了!”

是的,紫电可抽出夺舍之人的魂魄。第一次鞭打没有任何反应,就足以证明了莫玄羽绝非被夺舍了。

江澄勉强地勾了勾唇,“蓝二公子这是存心要和江某过不去吗?

蓝忘机展眉道:“江宗主,事实已如此,何必故作难为?”

江澄冷冷地道:“那不知蓝二公子又是为何要故作袒护呢?”还没等蓝忘机作答,又呵呵笑了两声。“人人都说姑苏蓝二痴情念旧,从今天之事来看,也不见得嘛。要是你的那个半吊子坤泽在地下知道他的乾元被刚见着不久的坤泽勾了魂,忘了十几年的活寡,我还真期待他的表情啊!”

魏无羡诧异。什么?蓝忘机有坤泽了?什么时候的是啊?自己作古之后?这是些什么玩意儿啊!蓝湛这样的古板大冰块,谁会嫁给他啊?!

带着一连串疑问,却也想耍小心思逃过江澄把自己带回去弄死的厄运,阔步走到蓝湛身边,大大方方邀着他的胳膊,笑着道:“江宗主啊,此言差矣!你又没谈过恋爱,相过坤泽,哪知道什么痴不痴情一说啊?!再说了,那些言论这么迂腐,‘痴情’不是什么一生只爱一人的了,而是爱一人的时候专心。乾元本可多配,像蓝二公子这样的优秀得让人心驰神往的乾君更不用说了,只要他愿意,我身心统统奉上。”

“你!”江澄一时语塞,被揭了多年没找对象的老底,怒火攻心,左手紧握成拳头,拇指摩擦着光亮的紫电,差点按耐不住像一鞭子把他抽死的欲望。

谁知,蓝忘机听了魏无羡的话,转过身来。

他面无表情道:“这可是你说的。”

魏无羡:“嗯?”

蓝忘机回头,不失礼仪,却不容置喙地道:“这个人,我带回蓝家了。”

魏无羡:“……啊?”

我只是说说而已啊。蓝湛,你是不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你还是不是我上辈子认识的那个冷艳含光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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